普无号邮票1969年10月1日开始发行,1970年4月20日发行完毕,是文革时期中国人民邮政发行的一套普通邮票。这套邮票中的解放军图案有两种齿孔度数,一种是常见的10度齿孔,梳式打孔,俗称粗齿票(左右竖齿14个齿,上下横齿17齿);一种是少见的11.5度齿孔,线式打孔,俗称细齿票(左右竖齿16个齿,上下横齿19齿)。普无号解放军P111/2线式齿,简称军细齿,传统集邮者希望拥有的一枚邮票。
解放军细齿邮票首先在国外发现并进行了报道,国内解放军细齿邮票首次出现在1983年全国邮展上,青海集邮家吴廷琦先生的《新中国普通邮票》邮集中展出了一枚解放军细齿邮票新票,引起了集邮界的关注。到2002年集邮者的不断寻寻觅觅陆续发现了40枚左右,集邮家赵人龙的论文《新中国普无号10分细齿票的研究》中提到,据国内资料统计解放军细齿邮票新旧加在一起发现了约41枚。2002年后解放军细齿邮票陆陆续续不断有新的发现,有10连、12联、15连,更有50联面世,解放军细齿邮票存世量突破了200枚。
邮票发行50多年过去了,解放军细齿邮票发现了200余枚,解放军细齿实寄封仅发现了10枚左右。收集到的已知存世的军细齿封资料如下:
1. 四川成都寄上海航空封(1970.2.)。
2. 四川广元寄武汉汉阳造纸厂超重挂号封(1970.3.31.)。
3. 云南楚雄寄上海航空封(1971.9.13.)。
4. 厦门寄北京印刷品挂号封(1971.10.10.)。
5. 厦门寄南京印刷品挂号封(1971.11.6.)。
6. 上海寄新疆航空封(1972.4.8)。
7. 福建同安寄安徽繁安(1972.4.30.)
8. 江苏无锡县巡塘寄云南昆明市铸造二厂航空封(1975.5.11.)。
9. 新疆石河子寄无锡航空封(1976年)。
其它未见报道。另有浙江长兴县1980年寄出的包裹单剪片,有贴单枚、四枚、五枚军细齿剪片。
解放军细齿邮票的发行和使用在中国邮票史上有诸多个谜,存世量和实寄封的稀少,引起集邮者探索的兴趣。
对于解放军细齿邮票的发行量有多种说法和猜测。
一种是补号说,是说普无号解放军印刷完毕后,由于废次品的缘故,数量欠缺,需要补印些,补印的这批解放军邮票采取了线式打孔机打孔,是为军细齿邮票。理论上补印的邮票数量不会大,是不会出现光齿、毛齿、套色移位和小票幅邮票的,存世中光齿、毛齿、套色移位、小票幅情况的出现,是在相当印量的情况下才能出现的状况,补印说站不住脚。
一种是销毁说,是说文革时期备战的需要印刷了一批解放军10分邮票,这批邮票使用了线式打孔机打孔,是为军细齿邮票,由于10分邮票使用量小,在文革结束前后清理库存时候销毁了,只是在销毁的过程中流失到市场中一部分。该说未能解释清楚上海、浙江、福建、江苏、青海、山东、河南、新疆、四川、云南等省发售和使用军细齿邮票的情况,如此多的省份使用军细齿邮票,从1970年延续到1980年,销毁说是解释不通的。
还有一种说法是印刷出邮票后,有部分解放军图案的邮票因为数量不够集中打孔,而与其他面值同票幅的邮票分配到线式齿打孔器进行了打孔,所以量非常少。这种情况的打孔是一次性的打孔,被打孔的邮票是一次性印刷出来的,是不会出现光齿、毛齿、套色向上向下移位情况的,故也站不住脚。
由于军细齿邮票存世量的稀少,集邮界中认为军细齿邮票的发行量也是非常少的,如以上几种说法旨在论证军细齿邮票发行量的稀少。
由于组编《普无号 工农兵和革命圣地图案》邮集,对解放军细齿邮票产生了兴趣,想一探究竟,通过网上对解放军细齿邮票的报道和对自己收藏的解放军细齿邮票进行分析研究,有了一些见解,本文认为解放军细齿邮票的发行从理论上应该有相当的量,原因如下:
1. 发行后使用时间长达十几年。最早发现的是1970年2月四川成都的使用,最后发现的是1980年从浙江长兴县寄出的包裹单(图1)。解放军图案邮票是1969年10月1日发行,1970年2月发现军细齿邮票在四川成都使用,1970年3月在山东济南使用,说明普无号解放军邮票印刷初期就使用了梳式、线式两种打孔形式,并运往部分省市。1980年从浙江长兴县寄出的包裹单中的军细齿有单枚、4枚、5枚等的使用,说明浙江某些地方较长时间的在使用军细齿邮票。军细齿邮票在全国部分省市使用时间长达十几年,应该不会是一个批次的邮票,应该有一定的发行量。
2.
发行后使用和发现的省份达到12个。从已知存世的封上可知四川、云南、福建、上海、江苏、新疆使用了军细齿邮票;从包裹单和旧票上可知浙江多地使用了军细齿邮票;从军细齿旧票上戳记可知山东、江苏(图2)、河南(图3)、青海等地使用了军细齿邮票,黄祖福先生购买一枚军细齿旧票盖山东济南1970年3月24日戳,图3这枚旧票虽然日戳中仅可以见到“城”字,经考证是河南柘城,依据是北京的张京超先生收藏的一枚军细齿邮票的日戳清晰可以见到河南柘城地名,而我这枚军细齿邮票日戳的“城”字与张先生的军细齿邮票“城”字为同一戳式。北京、天津、河南的邮票市场中出现过军细齿邮票出售情况,是军细齿邮票的发现地。以上资料说明出售和使用过军细齿邮票的省份有:北京、天津、上海、浙江、福建、江苏、青海、山东、河南、新疆、四川、云南等省。如此多的省市发现和使用了军细齿邮票,而且是在不同的时间段,说明军细齿邮票的发行是有一定量的。
已知的军细齿中有光齿、毛齿,有黑色套色向上向下移位,近期又发现小票幅,推测印刷不会是一个批次,应该进行了不同批次的印刷,印刷的量也就不会小。军细齿邮票现在已知面世的有两个半版150枚,有趣味的是这两个半版一个是光齿,一个是毛齿,集邮者收藏的军细齿邮票相当数量的是这两个半版撕开的。这两个半版边纸的出孔齿数不同,显然不是一个批次,光齿军细齿邮票上边纸通3齿,下边纸通齿,右边纸通4齿(图4);毛齿军细齿邮票上边纸通4齿,下边纸通8齿,右边纸通齿(图5)。两个半版还有一个不同的显著特征,毛齿军细齿下边纸正中规矩线即全版第145号票位下,可见桔红色手写体“1”,而毛齿军细齿下边纸正中规矩线即全版第145号票位下无桔红色手写体“1”。光齿、毛齿还有一个不同特征:用纸不同,光齿纸张光而灰,毛齿纸张涩而白。以上特征证明光齿、毛齿是不同批次生产的,不同批次说明是不同时间段印刷的。普通邮票是根据邮政的需要而不断增加印刷的,各地邮政局的需求决定了邮票的印量,也就有了不同批次的邮票供应。两个半版属于不同批次间接可以证明解放军细齿邮票的印量不会是非常少的。
然而从1983年首次在全国邮展露面至今37年中邮票仅发现二百多枚,封10枚左右,堪称珍罕,诸多邮秘期待解密。关于军细齿有这样一个故事,北京邮票公司在十年前清理库存时,有百余半版的普无号解放军邮票被一位林先生购买,林先生在这批解放军邮票中竟然发现了半版解放军细齿邮票,这是件非常有趣味的事情,百余半版解放军粗齿邮票中夹杂了半版细齿邮票,什么情况,不可思议,为军细齿邮票发行又增添些许迷茫。
文革时期中国邮票的打孔技术以梳式打孔技术为主,线式打孔技术作为辅助打孔并逐渐被淘汰。这从文革期间发行的邮票和文革前后发行的邮票可以分析出来,文革以前发行的普通邮票虽然以梳式打孔为主,但多枚出现了线式打孔,如普12革命圣地甲组是线式打孔,乙组是梳式打孔,普13北京建筑的4分、8分有线式齿孔。文革期间发行的文革邮票19套和编号95枚基本是梳式打孔(笔者收藏的文革编号邮票只有“严惩入侵之敌”有线式齿),普无号以后发行的普14到普27中国人民邮政时期发行的邮票均为梳式打孔,说明已经淘汰了线式打孔。普无号的正票也是梳式打孔,而组外品才有了线式打孔。是否可以这么理解,普无号设计的是梳式打孔,由于印刷技术先于打孔技术,普无号是胶板印刷,胶板印刷出来的邮票和打孔是不同步的,印刷出来的邮票积压未能打孔影响了生产进度,在“抓革命,促生产”的年代,邮票的梳式齿和线式齿对于邮票的使用无任何影响,故生产工人为了加快生产进度,将已经印刷好的邮票搬到已经搁置的线式打孔机前进行打孔,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故普无号全套11枚邮票种出现了6种线式齿邮票,这6种均是通用面值,如:1.5分、4分、8分(2种)、10分、20分,用于印刷品、平信、航空、挂号,由于工人、农民等用于平信使用量大,发行量大,线式齿邮票不珍贵,解放军邮票面值10分用于航空信函,使用量小,故发行量也小,便十分珍贵了。
文革时期打破条条框框,邮票的发行和设计按照邮政的需要进行,从普无号陆续发行的几组可以看到,邮票面值的设计是根据各地邮政的需要来进行设计和发行的,而不是像文革以前普1到普13的发行,尽量采用一票一封的统一安排,照顾到邮政的各种用途有计划的发行。文普邮票的发行根据邮政的需要先期发行了4分、8分、10分最常用的面值,8分平信使用量大,发行了三枚:天安门、宝塔山、工人。后来根据邮政的需要又发行了20分、50分用于挂号和包裹。再后来发行了1.5分、5分用于印刷品和航空印刷品。总之是邮政需要什么邮票面值就设计印刷什么邮票,是需要多少就印刷多少,满足邮政的需要。当各地邮局对邮票的需求汇总到邮电部军管会,邮电部军管会向印刷厂下达印刷任务,印刷厂接到邮票军管会下达的印刷指标进行印刷,印刷好邮票后分运各省市邮电局。1969年10月1日普无号邮票发行到1971年9月普14革命圣地邮票的发行的两年间,10分解放军细齿邮票进行了多次印刷,这从已经面世的两个半版边纸的不同齿孔数可以证明。普无号发行期间特别提倡革新和创新,提倡多快好省,印刷厂接到印刷任务后,及时安排车间生产,当印刷出来的邮票图案不能及时进行打孔的时候,工人将已经搁置的线式打孔机器进行维修投入生产,因为这是辅助打孔,其印刷的数量会远远少于正常梳式打孔的数量,由于是不同时间段使用线式打孔机进行了的打孔,是在梳式打孔机不能满足生产需要的情况下使用的线式打孔,这样才会出现了光齿、毛齿、套色移位和小票幅的情况,否则很难解释清楚军细齿出现的以上状况。由于是在不同时间段采用的是辅助打孔形式,数量不会多,生产成品根据各省市的订单分别运往全国各地,这就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有12个省市出现解放军细齿邮票的发现和使用情况了。
组编普无号邮集中,陆续购买了些军细齿邮票,有新票、旧票,有单枚、双联、10联,有光齿、毛齿,有套色移位趣味品,最有特色的是军细齿10联下边纸正中规矩线可见桔红色手写体“1”数字铭(图5),这是至今唯一面世的边纸带数字铭的军细齿联票,也是唯一面世的右下角带双边纸的联票,还有我收藏的军细齿封也非常有特色(图8),封上所贴邮票是至今唯一面世的小票幅军细齿邮票,军细齿邮票票幅宽度比正常票幅短了0.6mm,邮票高度比正常邮票票幅短了0.3mm,致使横齿竖齿都少了1个齿。这枚军细齿邮票如果不是粘贴在封上,且齿孔中还珍贵的留下了印刷厂打孔时候的齿屑,很难判定是军细齿邮票。我收藏的毛齿新双联也是有些特色的(图7),邮票图案的红色黑色套印中黑色向上移动0.1mm,这在邮票印刷中属于正常范围,是趣味品,但在军细齿中就尤显珍贵了,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军细齿的不同批次。更有趣的是我收藏的军细齿旧票,浙江长丰山日戳,红色黑色套印中黑色向下移动0.5mm(图6),这是比较罕见的趣味品。新票双联是毛齿、向上移位,旧票是光齿,向下移位,这是在印刷中产生一定的量才会出现的状况。
理论上军细齿邮票的印刷有多个批次,有一定的发行量。但从1969年发行到现在已经50多年过去了,已经面世的邮票仅二百枚左右,封不足十枚,传统集邮者能够拥有一枚军细齿邮票为荣,在市场中寻寻觅觅,希望慧眼的发现,而市场中一旦出现军细齿邮票便会引起轰动,如2014年10月河南一位邮商在“一尘网”上发贴卖普无号邮票,其中就有数枚解放军细齿票,而出售者不知被人捡漏引起纠纷,这件事在“一尘网”继而集邮界纷纷扬扬了多日才消停。
军细齿邮票究竟发行了多少量,已经无法考证了,文革时期是一个特殊的年代,这个年代中军细齿邮票迷一样的生产迷一样的使用,又迷一样的消失了,发行的量已经不重要了,存世量决定了军细齿的价值。文革时期邮票的发行量都是天量,从普无号天安门图案的印刷我们可窃一斑,普无号天安门邮票究竟印刷了多少亿枚没有记录,但1974年续印的10亿枚有文件资料记录,这次印刷采用了7字厂铭印刷版式,邮票图案也有所变化,这7字厂铭印刷版式整版邮票现在市场价格在万元以上,最高曾经达到二万元左右。天量的邮票产生天价的故事,是文革邮票的特色,文革期间邮票大量的发行,又大量的使用和消耗,造就了文革邮票诸多的神话,军细齿邮票虽然没有大量的发行,但存世量如此稀少,五十多年的寻寻觅觅才出世200多枚,实寄封不足10枚,其中之邮迷值得探究。
军细齿邮票诸多的迷密期待集邮者去探索去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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